【靖苏】 至人无梦 (百糖靖苏第五十五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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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此文献给我亲爱的cp梦梦 @似是梦中来 ,祝你生日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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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水牛,你都睡了半个时辰了,该醒了吧?”
萧景琰才睁开,被头顶的阳光刺得马上眯起了眼睛,顿时涌起一股湿意,辣得几乎要落下泪来。林殊的脸靠得极近,似乎在观察萧景琰是不是真的醒了。因背着光,萧景琰也看不清林殊的表情,只是听着林殊的声音似乎有些埋怨。
“你说小睡一会儿的,这都什么时辰了,叫也叫不醒,依我看你不是一只大水牛,应该是一只大睡牛。”
萧景琰揉揉眼睛,用力眨了眨眼,落了几滴泪,视线才稍稍清明了些。一手顺势遮在脸上阻挡阳光,从下往上细细打量着林殊。
林殊稍稍抬起头来,随手往嘴里塞了根野草,用唇抿着晃晃悠悠。突然瞥见萧景琰眼角的晶莹,用手指揩了揩,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哭包,你怎的睡个觉也哭……还用手遮着掩着,怕我笑话你?”
萧景琰一把拔出林殊嘴里的野草,瞪圆了眼睛望着林殊。
“我没哭,这是日头太毒给辣得。”
“好好好,你没哭。都耽搁这么久了,可算休息够了?起来,我们再跑两圈,这回我可不让着你了。”
萧景琰瞥了眼不远处正晃着尾巴吃着草的两匹马,不急不慢地将方才林殊那里抢来的野草塞到自己嘴里。
“急什么,日头这么毒,再躺一会儿。”说罢,萧景琰微微转了转脑袋又挪了挪肩膀,在林殊膝上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再次闭起眼。
林殊重重地在萧景琰额头拍了一下,拍得萧景琰脑袋都侧过去几分。
“诶哟疼啊,小殊你下这么重的手做什么?”
“拍醒你这个懒鬼。”话虽这么说,林殊还是伸出手把萧景琰的脑袋扶回自己膝上,一指轻戳着萧景琰的额头,嘴里不停地数落。
“要不是看你昨日替我抄战论抄到深夜,今儿哪能由着你睡这么久,小爷借你略躺躺养养神,你倒还得寸进尺了,现在愈发赖着不肯动弹,将来可怎么领兵上阵,依我看你还是趁早绝了这念头,我可不要和懒鬼一起保家卫国。”
萧景琰一把捉住林殊在他额上作乱的手按在自己胸口,林殊用力抽了抽,没能抽回来。
“怎么,萧景琰你还来劲了?”
“我哪敢啊少帅大人,”萧景琰两掌交握将林殊的手紧紧包在掌心之中,睁开眼笑盈盈地望着林殊说道:“少帅手下留情,莫把我本来就愚笨的脑袋瓜子戳得更笨。”
林殊哼了一声,另一只手抢过萧景琰嘴里的野草叼回自己嘴里,本想再用力拍萧景琰的脑袋,不知怎的却改了主意,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萧景琰的头顶,手指顺势缠起散落在膝上的一缕发把玩起来。
“你少嬉皮笑脸的……再躺一会儿,不许多了。”
萧景琰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假寐。
阳光洒在脸上温温的,鼻尖萦绕着青草的香气和泥土的芬芳,萧景琰凝神听周遭的声音,有树叶交错的飒飒声响,有远处马儿踱步的蹄声,有时轻时重的蝉鸣,有微风拂过时留下的轻言细语。
还有林殊的声音,悠长的呼吸,稳健的心跳。
林殊一下一下梳着萧景琰散在脑后的发,放松了身体靠在背后的树干上,被握着的手始终没有抽回。
到底是少年心性,又坐了片刻,林殊觉得甚是无聊,反观萧景琰面色祥和嘴角带笑的,似乎很惬意的样子,一时起了捉弄的心思。两指捻住萧景琰一撮发,用发尾轻轻搔刮萧景琰的耳朵,林殊努力调适着自己的呼吸憋着笑,看着萧景琰睫毛轻颤、眉尖簇起。
萧景琰其实并没有入睡,林殊才捏起他的头发萧景琰便知道林殊的心思,只是气氛尚好,懒得拆穿,也就由得他闹去。
林殊虽性子活泼坐不住,但是个有毅力的人,尤其是玩性大起的时候,更是百折不挠。萧景琰忍了一会儿,林殊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,只好耸着肩侧过脸,将自己的耳朵贴着林殊的腿。
林殊从善如流,换了一只耳朵骚弄,大有萧景琰不睁眼便不罢休的意思。
萧景琰在林殊腿上蹭了蹭自己的耳朵,无奈开口唤了一声“小殊”。
林殊盯着萧景琰无可奈何的神情大笑出声,扯着萧景琰露出的耳垂用力捏了捏。
“好了,躺够了,快起来,咱们再赛一回马。方才让着你才落了半头,这回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。”
萧景琰坐起身拍了拍发间的草屑,耳间依旧有些痒,于是便用手掌搓了搓耳朵。
“你方才输了可是要替我做一件事的,愿赌服输,甭想赖账啊。”
林殊揉着有些酸麻的腿,龇牙咧嘴的表情很是逗趣。
“我才不会赖,你说,想怎么着?”
萧景琰侧着脑袋想了想,“方才被你闹得耳朵痒得很,你替我掏掏耳朵吧。”
“这有何难。”林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,扶着萧景琰重新躺下,在身旁随手拔了根野草,将叶子都剃干净只留了根茎,对折捻紧,扯着萧景琰的耳朵就开始捣鼓起来。
“小殊你轻一点儿,耳朵快被你揪下来了……诶再往里一点儿,稍微用点力成吗,感觉更痒了……”
“就你事儿多,一会儿轻一点一会儿重一点的,你再说一句我可就罢手了。”林殊被萧景琰念叨得有些不耐烦,板着脸训斥了两句,看萧景琰乖乖闭了嘴才重新动作。到底还是存了心思控制力道,林殊嘴硬心软的脾气萧景琰再清楚不过了。
“左边一点……不稍微右边一点……”
林殊嗯嗯啊啊的应着,神情专注,格外小心。又捣鼓了一会儿,林殊拍着萧景琰的肩催促他转身。萧景琰不情不愿地翻身面对着林殊,将脸凑得近一些,却被林殊一掌推开。
“又怎么了?”萧景琰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你……”林殊红着脸,说话竟有些结巴。“你……你挨得太近了,我不方便动作。”
萧景琰狐疑地看了看林殊,重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。
林殊清了清喉咙,用手遮住萧景琰的眼睛。
“你先闭眼吧……”
“为何?”
“…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,你盯着我不舒服。”
萧景琰嘀咕一句“古怪”,依言闭了眼。
林殊这回还算是轻车熟路,力道恰到好处,萧景琰舒服地发出两声叹息,不知怎的林殊却屏住了呼吸,匆匆糊弄了两下便要了事。
萧景琰让林殊再掏弄几下,林殊说什么也不肯,推着萧景琰起身。
萧景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印草屑,见林殊依旧坐在地上,有些疑惑。
“小殊你不是要与我赛马吗?怎的不起来?”
林殊扯了扯衣摆,“坐久了腿有些麻,我缓缓就好,你先去把马牵过来。”
萧景琰蹲下身,伸出手按了按林殊的大腿,顺着肌理向上揉搓。
“你这样坐着不顶用,得揉一揉,血脉通了腿就不麻了。你起来,我替你锤锤。”
林殊连忙拒绝,罢着手催促萧景琰先去牵马。
萧景琰伸出手,作势要拉林殊起来。
林殊往后躲了躲,说:“你手上脏,我不牵,快去牵马。”
林殊这样说,萧景琰更是不乐意,也不管林殊拒绝,扯着林殊的手臂就把林殊拉了起来。林殊顺着力道撞进萧景琰怀里,立刻跳开一步站稳,手里忙上忙下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着。
萧景琰蹲下身想要替林殊揉一揉腿,见林殊又退后要躲,连忙抓住林殊的腿。
“你躲什么,我又不会吃了你,你今儿好生奇怪,咋咋呼呼的。”
林殊知道萧景琰的水牛脾气,只怕现下不依了他今日不肯罢休,只好闭着眼任由萧景琰揉捏。
起初萧景琰还不知道林殊为何躲闪,直到捏至两股,看见林殊下身的衣摆不自然的地方,这才恍然大悟。
萧景琰有些尴尬,但见上头林殊一脸悲愤又觉得好笑,竟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林殊听到萧景琰低沉的笑声只当他是在嘲笑自己,咬牙将萧景琰扑倒在草地上。
“你……你笑什么!”
萧景琰索性放开了声,“小殊,大白天的,你这可是白日宣淫。”
“呸!”林殊见萧景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一把捂住萧景琰的嘴。“谁让你方才挨那么近,还故意发出那种声音……总之都是你的错。”
萧景琰翻身将林殊按在身下,坏笑道:“怎的是我的错了,分明是你起了那种心思。”
林殊恼羞成怒,伸手要抓萧景琰的命门,被萧景琰按住手腕压在耳侧动弹不得。
“这哪里需要什么心思,那处是半点激不得,若不是你存心戏弄,我怎会……”
“我可不这么认为,小殊,是你定性不够。”
林殊怒极反笑,“你的意思,是有了那种心思才会这般?”
萧景琰正要开口,林殊却屈起膝盖顶着自己下身,惊得萧景琰弓着身子就要躲避,可林殊却仰起头咬住了萧景琰的耳垂,逼得萧景琰躲也躲不得。
林殊用舌将萧景琰的耳垂卷入口中舔舐,膝盖也顺着口舌的动作在下身轻轻打着圈地碾压。萧景琰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,不多时便夹紧了双腿喘着粗气。
林殊趁萧景琰分神的间隙挣开双手,翻身将萧景琰按在身下,学着萧景琰方才的神情坏笑道:“你瞧,难不成你也对我起了那种心思?”
萧景琰顺了顺呼吸,看着林殊得意的脸开口道:“我若说是,你也会承认对我有那种心思吗?”
林殊闻言哈哈大笑,放开萧景琰的手转而捏住了方才舔过的耳垂,左右来回扯了扯。
“景琰啊景琰,你可真是头大水牛。”林殊低下头,轻轻吻住萧景琰的双唇,辗转碾磨间尽是脉脉温情。
吻闭,林殊抬头朝着萧景琰展颜一笑,声音低沉温雅,全然没了刚才的傲气和不羁。
“陛下,您该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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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景琰睁开眼,终于想起了“小殊”已封藏在过往的岁月之中。
如今他是大梁的武帝,不再是林殊的至交靖王萧景琰了。
萧景琰闭着眼,额角开始抽疼。
抬手正要揉,却有一双手替他轻柔地按压着。
“陛下又头疼了?可是方才没睡好?”
萧景琰猛地睁开眼,看见的是梅长苏有些担忧的脸,自己正枕在梅长苏的膝上。
“……长苏?”
“是,陛下有何吩咐?”
“长苏。”
“草民在。”
“长苏……”
“景琰,我在。”
萧景琰起身抱住梅长苏,将脸埋在梅长苏的颈窝。
“怎么了?”梅长苏本能地伸手环住萧景琰,轻声询问。
萧景琰摇摇头,“无事,只是你还在,真好。”
梅长苏拍拍萧景琰的背,打趣道:“我还能去哪儿?陛下莫不是睡糊涂了,这里可是苏宅。天色不早了,陛下该回宫了,再晚些宫门下钥可就要阖宫惊动了。”说完,伸手要推,萧景琰抱紧了梅长苏不肯松手。
“长苏,让我再抱抱你。”
梅长苏无奈地任由萧景琰抱着,“怎的年岁大了愈发粘人?陛下这样可不好。”
萧景琰不说话,梅长苏只好转移了话题。
“方才陛下醒来头疼可是发梦了?是否要吩咐高公公准备些药?”
“确实做了个梦,倒不是什么噩梦,用不着汤药。”
“也不知是怎样的梦,陛下睡梦中似乎很开怀。”
“你怎知道?”
“陛下睡梦之中也不忘微笑,想必是个美梦。不知陛下梦见何事?”
“我梦见了你。”萧景琰凑近梅长苏的耳边,将梦里的事一一说予梅长苏听,末了还学着梦里林殊的动作在梅长苏耳垂上轻轻咬了咬。
梅长苏听完,脸色有些晦暗不明,说不清是恼是羞。
“梦皆虚幻,林殊过去哪有这般孟浪的轻狂样?陛下臆想罢了。”
萧景琰捻起梅长苏的一缕长发,在指尖缠绕了几圈。
“确实,大约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。”
梅长苏一愣,心里暗骂一声“老不正经”,这样的话也敢宣之于口。
“陛下可知至人无梦?”
萧景琰摇摇头,“有你,我只盼此生都做不得至人。”忽然止住了声,从指间的秀发中挑出了一根白发。
“长苏,你竟也有了白发。”
“陛下说笑了,你我皆已快入知天命的年纪,如何能没有白发。”
“是啊,你我竟也能一同到知天命的年纪。”萧景琰将那根白发仔细藏回青丝之中,梅长苏倒是不甚在意。
“陛下莫不是害怕老之将至?”
萧景琰摇了摇头,凝神思考了片刻后,又点了点头,再一次将梅长苏纳入怀中。
“长苏,我不怕衰老,我怕的是你留下我一人独自衰老。可我又害怕衰老,没有人能知晓年寿几何,你我分别了十几年,又能彼此陪伴多久?”
“景琰,”梅长苏抬起手拂过萧景琰有些斑白的鬓边,将手伸入萧景琰掌内轻轻扣住,“白首同归,何惧岁月匆匆。”
萧景琰细细端详梅长苏的脸,用双目描绘着眉间的每一寸暗壑、眼角的每一处细纹。
“长苏,醒来觉得,甚是爱你。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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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渴望和你打架,也渴望抱抱你。
心里不痛快的时候,也真想把你抓起来打一顿才好。
要是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多么好,我一定要把你欺负得哭不出来。
但愿来生我们终日在一起,每天每天从早晨口角到夜深,恨不得大家走开。
我一天一天明白你的平凡,同时却一天一天愈更深切地爱你。你如同照镜子,你不会看得见你特别好的所在,但你如走进我的心里来时,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样好法……
不要自寻烦恼,最好,我知道你很懂得这意思。但是在必要的时候,无事可做的时候,不那样心里便是空虚的那样的时候,何不妨寻寻烦恼,跟人吵吵闹闹哭哭气气都好的,只不要让烦恼生了根。
我愈是成为博爱的自我,我愈是发疯地仇视它。
不要愁老之将至,你老了一定很可爱。而且,假如你老了十岁,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,世界也老了十岁,上帝也老了十岁,一切都是一样。
我愿意懂得‘永恒’两字的意义,把悲壮的意义放入平凡的生活里,而做一个虔诚的人。因我是厌了易变的世事,也厌了易变的自己的心情。
我只愿意凭着这一点灵感的相通,时时带给彼此以慰藉,像流星的光辉,照耀我疲惫的梦寐,永远存一个安慰,纵然在别离的时候。
我愿意舍弃一切,以想念你终此一生。
风和日暖,令人愿意永远活下去。
醒来觉得,甚是爱你。
《朱生豪的情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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