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闲人

【靖苏】执子之手「百糖靖苏活动第四十二日」

锁呀锁呀锁住花、零下53°:

*手捧一罐白砂糖。



已是夜深时分,空中疏疏挂着几颗星,一轮圆月倒是皎洁,于枝叶参差处,落下斑驳月影。

有人提灯穿廊而过,身上披着白狐毛厚氅,手里捧着一个铜制刻着莲花图纹的手炉。许是见月色明亮,那人停在廊柱边,吹息灯火之后,才悠悠踱步前行。

戍夜的侍卫见有人来,都握紧了手里的兵戟,看清来人后,具是却身告礼。那人颔首示意,低声询问了几句,领头的卫兵亦是点头,他叹了口气,复又往阶上走去。

阶上是帝王日常治事的武英殿,顶上铺着五彩琉璃瓦,檐角是翻飞的金龙。梅长苏步步走上石阶,觉得有些气喘,在原地停了停,才又往上走。守夜的内监见他来了,见过礼便要进去通传,梅长苏伸手示意他不必,把手中的宫灯和手炉递给他后径自推门进去。

殿内坐在龙椅上的人听到推门声骤然一惊,抬头看到是他后唇角溢出一丝笑意,却忽地神色突变似是想到了什么,急匆匆走下殿阶,快步到他面前,将他的手拢入袖中,握到发凉的指尖,心中顿生不满。

梅长苏觉得那人的手灼热如炭,他虽踏着凉夜而来,手中却一直捧着手炉,自然是不冷的,此刻觉得火热,刚欲把手抽开,那人却狠瞪了他一眼,他觉得无奈,却也知道拗不过,就随他去了。

萧景琰轻轻揉搓着手里细白的手指,觉得有些凉,又瞧那人只外面着了件厚氅,里面却是衣衫单薄,想到已是深夜,他还不安眠,一路走到这里,不觉有些薄怒,面色发青。“这么晚了怎地还不睡?自己的身体不要了是不是?”

梅长苏见他眉目横斜,头上带着赤金盘龙冠,虽是着一身暗红金线绣龙纹常服,却颇有些不威自怒的味道,不觉莞尔,打趣道:“果真是帝王风范。”

萧景琰见他一副戏谑的样子,便知他刚刚说的话那人不仅半点没听进去,反而顾左右而言他,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,“不是水牛?”

梅长苏闻言,侧头冥思了一会儿,嘴唇微微抿起,眉心蹙成一点,忽地又舒展开来,“还是水牛。”

萧景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,握着梅长苏的手走到桌案前,吩咐一旁的内监搬个暖炉来。那内监倒也机灵,搬了个暖炉后又顺了个小案,摆上几样点心和一壶清茶。

梅长苏顺手从桌案上抽出一本奏章,就着龙椅左侧放的一个软垫坐下,细细翻看起来。一旁留侍的内监吓得有些魂不附体,想着这先生竟如此大胆,帝王亲启的奏章拿在他手里与一本杂记无异,又想到宫闱之间传的新帝与这位苏先生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,心下了然。

萧景琰一贯不爱别人伺候在身旁,只是帝王规制如此,也不好随意更改。今日梅长苏来了他就更不愿意有人待在这里了,便支了那内监出去。

梅长苏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,心中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。没有外人在这水牛肯定更加放肆,办起事来定 然毫无顾忌,可不是简单地拉拉手就能解决问题了,保不齐自己后半夜又不得安生。

那内监得令后心中一松,忙不迭地往殿外走,出去后还不忘把门掩得紧紧的。想着殿中两人具是姿容俊朗,那苏先生更是生得眉目如画,谪仙一般的人物,怪不得陛下爱重。

殿中静谧,唯有翻动纸页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梅长苏一手支着额头,一手翻看奏折,衣袖处露出一小节白臂,蜿蜒至内里,引人遐想,更何况他此时专注于手里的奏折,一双眼睛凝神盯着纸卷,在灯下更显得眉目秀致,风采卓然。

萧景琰感受到一旁的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梅花香,混着淡淡的药味,萦绕在鼻尖,弄得他心神荡漾,哪里还能看得进奏折?握着朱笔的手提起又放下,心里痒痒的难受得紧。偏那人似是半点没感受到他落在他身上的目光,依旧神色自若地翻着奏折,修长的手指微蜷,轻轻扣着案几。

萧景琰觉得那一下一下似是扣在他心里,喉头不自觉滚了一下,却又想到这是武英殿,怎么样也不能在这里乱了方寸,只能按耐住心里的酥痒,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。

梅长苏这厢翻着折子,觉得进折子的这人文辞实在有趣,表面上极尽恭维,然而字里飞扬尽是桀骜不羁,那一句“陛下刚毅如牛,耕耘种作,皆为民也。”直接让他笑出了声,胸中一口气没提上来,却是咳嗽起来。

一旁的萧景琰本就注意着他,此刻更是急坏了,丢下笔跑过去帮他顺气,接着便向殿外喊人。梅长苏这时已喘过气来,拽住他袖子示意他不必,“不过是咳了几声,哪有这么娇弱。”

“总归要找太医来瞧瞧。”萧景琰不放心,梅长苏却不愿意多事,一来已是深夜,叫太医必定劳师动众,无端引人揣测。再来他怕死了哪些苦药,当然是能不喝就不喝。

“你就是怕吃药。”萧景琰一语道破,又觉得那人虽面色还有些潮红,可气息却已平静,心中稍定,挨着他坐下,“上次就瞧见你把晏大夫开的药倒了浇窗边的君子兰。”

“就一次。”

“是只被我抓住一次。”

梅长苏一时无言,想着那人如今怎么这样口齿伶俐,之前嘴笨成那样,害他不知头疼了多少次。又说他上次倒药被萧景琰发现之后,不仅连着几天那水牛脸黑得和锅底样的,就连晏大夫也对他吹胡子瞪眼,开了几天苦药看着他喝完才作罢。

梅长苏自己觉得理亏,若是再和萧景琰争论下去恐怕那急性子就该叫太医了,于是和他打起了太极,把手里的折子递给他。

“你瞧这个。”梅长苏捻了块太师糕放在嘴里,觉得味道清甜,又不腻味,顺手又捻了几块,再欲抓时,却被人按住了右手。

“当心吃多了积食。”萧景琰一只手翻着折子,按住梅长苏的这只手却不松开,就这样握在手里。

梅长苏觉得面上有些烧,试了半天没把手抽回来,反而吃了那人一记白眼,他只觉得有些痒,却说不出是手上,还是心里。再加上两人本就离得近,这人抓住他手后又顺势把他拉近了几分,他此刻背脊佝着不得舒展,左手压着小案,努力把身子往边上移。

萧景琰唇角微弯,他一早就看完了折子,当然知道梅长苏意有所指,又注意到那人的小动作,存心逗他,每次他往那边移了点又把他拽回来,偏面上依旧是八风不动的神色,叫梅长苏懊恼不已。

“殿下觉得如何?”梅长苏语气淡淡,手却挣扎着想出来,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脱身。

萧景琰自然不会让他得逞,反而把他往怀里拽,脸上却不动声色,正经得很。

“此人与先生,倒是……”

“英雄所见略同。”萧景琰还未说完,梅长苏就把话接过来,望着萧景琰灿然一笑,瞧着那人愣神,抓住时机正了正身子,只手还被那人按着暂未脱困。

萧景琰觉得自己被梅长苏的笑晃了心神,整颗心像是融在一滩春水里,半晌才觉出来是美人计,此刻却已失了先机,平白让那人从他怀里脱了出去。

梅长苏笑得狡黠,“兵不厌诈方是用兵之道。”

萧景琰见不得他得意,便有意无意地用指腹磨着那人手心。他本就是习武之人,手上自然带着常年握弓留下的厚茧,一下一下磨得梅长苏手心酥麻,便躲着要把手蜷成一团。

萧景琰哪里肯作罢,那人要屈手他偏不让他如愿,就着他手心画圈。

梅长苏躲不得挣不脱,又被那人撩得痒,低声骂了句无赖,却被人突然堵住了唇。

起先只是单纯贴着厮磨,后来就有了些攻城略地的意味,他紧咬着牙关不松,那人就在唇齿边徘徊,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他的手心,他无奈只能松了口。

“这才叫无赖。”那人心满意足以后贴着他耳侧,说了这句没脸没皮的话。

“你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。”

萧景琰听到梅长苏这句抱怨,面上更是笑得灿烂,“我还可以再无耻一些。”

“这里是武英殿。”梅长苏出声警醒,怕那人乱了方寸,却不想那人挨得更近,炙热的呼吸直接喷薄在他脖颈上。

那人沿着指缝把他的手指扣住,十指交握,最是亲密无间的姿势。梅长苏身体有些僵硬,坦白说这样亲密的姿势让他有些不习惯,他强支着身子不愿靠那人身上,结果却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。

萧景琰觉得那人扑了个满怀。

连带着衣上的梅花香味。

轻如烟絮。

江左梅郎一向是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,何尝以这样的姿势受制于人?他挣扎着想起来,却被萧景琰困住,一时间动弹不得,那人还扣着他手让他无法动作,便更让他恼了。

“放开。”

萧景琰当然不会放。

梅长苏用十二年织了一张复仇的网,连带着他也算计了进去,他甘愿入局,却恼了那人不为自己留下任何后路,太过的清醒和理智。

然而,梅长苏又怎知,这十二年他也没有白过。

他也织了一张网,就等着他回来……他不知道变通不懂得手段也学不会算计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。

这样守株待兔,等了十二年。

总归他等到了。

“小殊,是你自投罗网的。”

梅长苏听到那人的话,越发气恼,明明是他硬拉着他往怀里拽,这话说得像是他要往里凑。

“你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。

就听到那人贴着他耳鬓低声吟道,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

他挨着他的肩,勾了唇角。

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?我记得你以前可最不爱看这些。”

“我只会这一句。”

梅长苏不禁失笑,这水牛从小就只知道往习武场上跑,一些兵法论策之类的还看得有味,偏这些四书五经他看了觉得烦人,从不肯仔细学。

“有这一句就好了。”

他们不贪心,不需要更多。

有此一句,恰到好处。
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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